生日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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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星然風風火火地跑過來：“阿瀾，你終於來了！走走走，趁著宴會還沒開始，我帶你去見一個人！”
紀觀瀾被封星然抱住了手臂拖著往前走，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秦肇。
秦肇擺手：“玩去吧。”
紀觀瀾：“我等會兒再去找你。”
秦肇點頭，站在原地看兩人走遠，才跟著保鏢繼續往前走。
音樂聲越來越清晰，被封星然帶著走了一段路，紀觀瀾問：“要帶我去見誰？”
“馬上就到了！”
兩人上樓梯，到了一處露天陽臺。
紀觀瀾往下看了一眼，發現樓下正是舉辦宴會的院子，賓客如雲，珠光寶氣，盡顯奢華。
封星然要見的人就在不遠處，紀觀瀾往樓下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。
護欄邊站著一個女人，只能看見一個背影，一襲紅裙，燙著大波浪卷。
聽見腳步聲，女人回頭，笑著道：“回來了？這就是你要給我介紹的小朋友？”
妝容精致，風姿綽約。
是一位很年輕、很美麗的女士。
但封星然對她的稱呼卻很有趣，“小姨，你又打趣我。我們都已經成年了，不是小朋友了。”別別扭扭的撒嬌語氣，完全就還是小孩心性。
“是我說錯了，我們小壽星已經是個小大人了。”女人笑彎了眼。
“哼，是大人，才不是‘小’大人。”
封星然哼哼唧唧地拉著紀觀瀾往那邊走，介紹道：“這是我的好朋友，阿瀾，這是我小姨。”
雖然叫著小姨，但是關系看著很親近，更像是把人當作姐姐。
賀瓊一轉身就註意到了紀觀瀾過分優越的相貌，加上封星然對他的態度，不難猜出，這位就是封賀特意為了小少爺寫邀請函請來的朋友。
“你好，我是賀瓊。”
姓賀？
對方的姓氏引起了紀觀瀾的註意。
封賀的母親也是這個姓氏。
封星然叫她“小姨”，想來應該是封賀母親的哪個妹妹。
難怪被叫老了，年紀不大，原來是輩分在那裏。
“賀小姐你好，我是紀觀瀾。”紀觀瀾禮貌道。
賀瓊失笑：“不用叫得這麽客氣。”
“和我一樣叫小姨吧。”封星然道。
“可別！”賀瓊斷然拒絕，“小祖宗，要不是因為賀家的破規矩，我可不想讓你叫我‘姨’，這麽多年，都給我叫老了。”
她轉頭對紀觀瀾道：“聽我的，就叫姐！”
封星然：“那這輩分不就亂了嗎？”
賀瓊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，捏了一把封星然的肉臉頰，開懷大笑道：“你都要爬到封總頭上去了，還跟我說這話呢。”
封星然撇嘴否認：“才沒有！”
有沒有宅子裏的傭人全都清楚，賀瓊沒把實話說出來刺激封星然，只說：“讓我開心開心不行嗎，咱各論各的。”
封星然揉了揉自己的臉頰，妥協：“行吧。”
賀瓊和封星然交涉完，看了一眼紀觀瀾。
接收到了賀瓊眼裏的訊息，紀觀瀾十分上道地改口：“姐。”
賀瓊滿意了，通體舒暢：“還是這個聽著舒服，不過可千萬別叫我‘瓊姐’，姐以後可是大富大貴的命，不要把我給叫窮了。”
紀觀瀾失笑，點了點頭。
封星然看著，有些吃味地對賀瓊道：“這麽喜歡，那我以後也叫你姐。”
“我倒是不介意。”賀瓊摸了摸封星然的腦袋，“不過你要想想，要是被那些老古董聽見了，該怎麽解釋。”本來賀家人就對封星然的來歷很有意見，要是亂了輩分那些老東西還不得跳起來罵！
封星然想到了賀家那群討厭的老古板，想了想還是放棄了：“那還是算了。”
他頭鐵沒關系，不過肯定會連累賀瓊跟著一起挨罵，一個稱呼而已，沒必要。
賀瓊點頭，視線落到了紀觀瀾身上，思索了一會兒，沒聽說榕城有什麽姓紀的新貴，便問他：“是哪家的孩子？”
紀觀瀾還沒說話，封星然便搶著道，“阿瀾最近住在秦家！”說完，對著賀瓊一陣擠眉弄眼。
賀瓊早前聽說過秦肇帶了個小孩回家，沒想到就是眼前這位，不由多看了紀觀瀾幾眼。
紀觀瀾不明白封星然的意思，但沒否認他的話。
賀瓊打量完紀觀瀾，拿出手機道：“加個聯系方式吧，我知道一家味道不錯的咖啡店，有時間請你們去喝咖啡。”
紀觀瀾聽出了弦外之音，恐怕不只是喝咖啡這麽簡單。
思考了一會兒，他拿出手機和賀瓊交換了聯系方式。
賓客來得差不多，樓下越來越熱鬧，賀瓊收起手機，朝樓下看了一眼，給兩個小輩講八卦。
“上次賀楊打了你之後被關了幾個月的禁閉，老頭子試圖向封總求情，每次都被擋了回來。這次要不是你過生日，估計都不會放出來。”
紀觀瀾順著賀瓊的視線看過去，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。
是當初軍訓那天動手打了封星然的男生。
原來也是賀家的人。
樓下的院子裏，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年人，帶著幾個小輩走了進來。
隊伍中間除了賀楊和紀觀瀾年紀相仿外，其他幾個都是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。
封星然看著那群人，眼底逐漸溢上嫌惡。
賀瓊抱著胳膊，面無表情地看著樓下：“老爺子說要帶著賀楊來給你道歉，不過我看多半是借口。”
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，否則賀家那群老古板永遠都看不清局勢，不會審時度勢。
深知賀家那群人尿性的賀瓊提前給封星然打預防針：“老爺子固執慣了，本性難改，說是道歉，肯定會說些難聽的話。”
賀瓊撞了撞封星然的手臂：“千萬別被傻|逼影響了心情，不開心就把人趕出去。”
說完，賀瓊笑了笑：“這可是封家，你才是主人，我這個客人反倒反客為主了。”
封星然不在意地笑笑，對紀觀瀾道：“阿瀾，我等會兒要去見一群討厭的人，你要不要先在上面坐坐？”
“沒事。”紀觀瀾打趣著笑道，“多個人多份力量，我去給你造勢。”
豪門多秘辛，他在一旁安靜地聽了一會兒，多少明白了封家和賀家之間有不少矛盾。
只是有些意外賀瓊對待賀家的態度。
看來這裏面多的是他不知道的瓜葛。
宴會快開始了，傭人來請封星然下樓。
果不其然，剛下去，不討喜的人就湊了過來。
“星然。”去路被賀老爺子擋住，他勾手示意身後的賀楊過來。
幾個月過去，賀楊還是那副油膩樣子，紮著個小辮，穿著一身西裝，雙手插兜，像沒有骨頭似的，歪歪扭扭的，站沒個站樣。
看到老爺子的手勢後，他雙手插兜，一顛一顛地走到封星然面前，不鹹不淡地開口：“對不起。”
說完，勾唇挑釁地看了一眼封星然，轉頭回到了賀老爺子身後。
封星然對賀楊惡心人的嘴臉無動於衷，沒想到還有更惡心人的等在後面。
“好了，你賀楊表哥已經道歉了，之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，咱們畢竟是一家人，和氣最重要。”
年近七十的賀老爺子一身唐裝，精神矍鑠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敢恭維，簡直就是不要臉。
封星然冷笑，“你管這叫‘道歉’？”三秒鐘不到的一個過場？
賀老爺子是打從心底看不上封星然的，不過就是封家撿回來的一個小雜|種，既沒有上封家的戶口，又沒有領養證明，怎麽能和他賀家血統純正的嫡孫相比？
也就是封家人愚蠢，把這麽個來歷不明的東西當個寶。
封賀把這種沒有規矩的小孩兒捧在手心裏簡直就是不可理喻！聽聽他說的這是什麽話？！
賀老爺子不茍言笑的臉上神情冷了幾分：“只是件小事而已，沒必要這麽斤斤計較，這麽多年，封賀對你一個外人有多好大家有目共睹，你如今長大了，總不能恩將仇報，讓封賀為了你一個人，和賀家產生隔閡。”
“封賀的雙親早已去世，家裏也沒什麽來往的親戚，如今只剩我這一個外家，如果僅僅因為這點小事就讓他記恨上我們，想必也不是你想看見的吧？”
封星然平日總愛笑的臉上此刻掛滿了冰霜，他冷冷地盯著眼前的老人：“你閉嘴，少在那假惺惺的，從頭到尾，都是你們賀家對不起哥哥。”
小少爺拉著臉，一字一句咬字極其清楚，周圍的客人們全都聽見了他說的話，一時間有些駭然，不愧是跟在封賀身邊長大的，如今還真有了點封總身上的氣勢！
賀老爺子可不這麽覺得，被一個小輩當眾反駁，他只覺得面上無光。
神情扭曲了一瞬，他用力拄了一下拐杖，呵斥道：“封賀就是這麽教你和長輩說話的？！果然不是封家的種，沒有規矩！沒有教養！”
不只封星然，紀觀瀾和賀瓊的臉色自聽見賀老爺子說話後就沒好過。
此番，紀觀瀾忍不住要開口幫封星然罵回去，還沒開口，上前一步的動作先被賀老爺子發現了。
老爺子臉上露出譏諷的笑，找到了發洩點，不客氣地指桑罵槐：“這就是郁藍帶在身邊的那小孩？聽說也是個沒爹沒娘的，怪不得能玩到一起去，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！”
封星然不介意賀老爺子罵他，但是罵紀觀瀾絕不行！
他請紀觀瀾來生日會，不是讓人欺負的！
怒氣值蹭蹭蹭上升！
封星然看著面前那張討厭的老臉，很想一腳踹上去！
捏著拳頭蓄力，關鍵時刻，卻被人按住了肩膀！
封星然回頭，是賀瓊按住了他。
賀瓊拍了拍封星然和紀觀瀾的肩膀，上前道：“父親，今時不同往日，賀家變成現在的樣子你難道心裏一點數都沒有嗎？”
“今天是然然的生日，你在這時候鬧事，是真的想讓賀家毀在你手裏嗎？”
被賀瓊戳到肺管子的賀老爺子頓時怒氣上湧，一張老臉憋得通紅，差點沒當場撅過去！
身後幾個中年人連忙上前給老爺子順氣，順便瞪了賀瓊好幾眼，讓她哪兒涼快滾哪兒去！
緩過氣的老爺子舉著拐杖要打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不孝女，粗聲粗氣道：“你閉嘴！別忘了你姓什麽？！”
賀瓊躲過了老爺子的拐杖，繼續梗著脖子勇往直前：“姓賀啊，怎麽著，難道姓賀就不用吃飯了嗎？”
說罷，賀瓊翻了個大白眼，一個姓氏而已，還高貴上了，如果可以，姐還不願意姓賀呢！
周圍的賓客看著這場鬧劇，無人敢大聲說話，只不時地交頭接耳，談論著兩家的矛盾源頭。
現場突然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，這時，一道沈穩的聲音自院外傳來：“誰惹我們家小壽星不高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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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肇擺手：“玩去吧。”
紀觀瀾：“我等會兒再去找你。”
秦肇點頭，站在原地看兩人走遠，才跟著保鏢繼續往前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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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見腳步聲，女人回頭，笑著道：“回來了？這就是你要給我介紹的小朋友？”
妝容精致，風姿綽約。
是一位很年輕、很美麗的女士。
但封星然對她的稱呼卻很有趣，“小姨，你又打趣我。我們都已經成年了，不是小朋友了。”別別扭扭的撒嬌語氣，完全就還是小孩心性。
“是我說錯了，我們小壽星已經是個小大人了。”女人笑彎了眼。
“哼，是大人，才不是‘小’大人。”
封星然哼哼唧唧地拉著紀觀瀾往那邊走，介紹道：“這是我的好朋友，阿瀾，這是我小姨。”
雖然叫著小姨，但是關系看著很親近，更像是把人當作姐姐。
賀瓊一轉身就註意到了紀觀瀾過分優越的相貌，加上封星然對他的態度，不難猜出，這位就是封賀特意為了小少爺寫邀請函請來的朋友。
“你好，我是賀瓊。”
姓賀？
對方的姓氏引起了紀觀瀾的註意。
封賀的母親也是這個姓氏。
封星然叫她“小姨”，想來應該是封賀母親的哪個妹妹。
難怪被叫老了，年紀不大，原來是輩分在那裏。
“賀小姐你好，我是紀觀瀾。”紀觀瀾禮貌道。
賀瓊失笑：“不用叫得這麽客氣。”
“和我一樣叫小姨吧。”封星然道。
“可別！”賀瓊斷然拒絕，“小祖宗，要不是因為賀家的破規矩，我可不想讓你叫我‘姨’，這麽多年，都給我叫老了。”
她轉頭對紀觀瀾道：“聽我的，就叫姐！”
封星然：“那這輩分不就亂了嗎？”
賀瓊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，捏了一把封星然的肉臉頰，開懷大笑道：“你都要爬到封總頭上去了，還跟我說這話呢。”
封星然撇嘴否認：“才沒有！”
有沒有宅子裏的傭人全都清楚，賀瓊沒把實話說出來刺激封星然，只說：“讓我開心開心不行嗎，咱各論各的。”
封星然揉了揉自己的臉頰，妥協：“行吧。”
賀瓊和封星然交涉完，看了一眼紀觀瀾。
接收到了賀瓊眼裏的訊息，紀觀瀾十分上道地改口：“姐。”
賀瓊滿意了，通體舒暢：“還是這個聽著舒服，不過可千萬別叫我‘瓊姐’，姐以後可是大富大貴的命，不要把我給叫窮了。”
紀觀瀾失笑，點了點頭。
封星然看著，有些吃味地對賀瓊道：“這麽喜歡，那我以後也叫你姐。”
“我倒是不介意。”賀瓊摸了摸封星然的腦袋，“不過你要想想，要是被那些老古董聽見了，該怎麽解釋。”本來賀家人就對封星然的來歷很有意見，要是亂了輩分那些老東西還不得跳起來罵！
封星然想到了賀家那群討厭的老古板，想了想還是放棄了：“那還是算了。”
他頭鐵沒關系，不過肯定會連累賀瓊跟著一起挨罵，一個稱呼而已，沒必要。
賀瓊點頭，視線落到了紀觀瀾身上，思索了一會兒，沒聽說榕城有什麽姓紀的新貴，便問他：“是哪家的孩子？”
紀觀瀾還沒說話，封星然便搶著道，“阿瀾最近住在秦家！”說完，對著賀瓊一陣擠眉弄眼。
賀瓊早前聽說過秦肇帶了個小孩回家，沒想到就是眼前這位，不由多看了紀觀瀾幾眼。
紀觀瀾不明白封星然的意思，但沒否認他的話。
賀瓊打量完紀觀瀾，拿出手機道：“加個聯系方式吧，我知道一家味道不錯的咖啡店，有時間請你們去喝咖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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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考了一會兒，他拿出手機和賀瓊交換了聯系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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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次賀楊打了你之後被關了幾個月的禁閉，老頭子試圖向封總求情，每次都被擋了回來。這次要不是你過生日，估計都不會放出來。”
紀觀瀾順著賀瓊的視線看過去，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。
是當初軍訓那天動手打了封星然的男生。
原來也是賀家的人。
樓下的院子裏，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年人，帶著幾個小輩走了進來。
隊伍中間除了賀楊和紀觀瀾年紀相仿外，其他幾個都是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。
封星然看著那群人，眼底逐漸溢上嫌惡。
賀瓊抱著胳膊，面無表情地看著樓下：“老爺子說要帶著賀楊來給你道歉，不過我看多半是借口。”
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，否則賀家那群老古板永遠都看不清局勢，不會審時度勢。
深知賀家那群人尿性的賀瓊提前給封星然打預防針：“老爺子固執慣了，本性難改，說是道歉，肯定會說些難聽的話。”
賀瓊撞了撞封星然的手臂：“千萬別被傻|逼影響了心情，不開心就把人趕出去。”
說完，賀瓊笑了笑：“這可是封家，你才是主人，我這個客人反倒反客為主了。”
封星然不在意地笑笑，對紀觀瀾道：“阿瀾，我等會兒要去見一群討厭的人，你要不要先在上面坐坐？”
“沒事。”紀觀瀾打趣著笑道，“多個人多份力量，我去給你造勢。”
豪門多秘辛，他在一旁安靜地聽了一會兒，多少明白了封家和賀家之間有不少矛盾。
只是有些意外賀瓊對待賀家的態度。
看來這裏面多的是他不知道的瓜葛。
宴會快開始了，傭人來請封星然下樓。
果不其然，剛下去，不討喜的人就湊了過來。
“星然。”去路被賀老爺子擋住，他勾手示意身後的賀楊過來。
幾個月過去，賀楊還是那副油膩樣子，紮著個小辮，穿著一身西裝，雙手插兜，像沒有骨頭似的，歪歪扭扭的，站沒個站樣。
看到老爺子的手勢後，他雙手插兜，一顛一顛地走到封星然面前，不鹹不淡地開口：“對不起。”
說完，勾唇挑釁地看了一眼封星然，轉頭回到了賀老爺子身後。
封星然對賀楊惡心人的嘴臉無動於衷，沒想到還有更惡心人的等在後面。
“好了，你賀楊表哥已經道歉了，之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，咱們畢竟是一家人，和氣最重要。”
年近七十的賀老爺子一身唐裝，精神矍鑠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敢恭維，簡直就是不要臉。
封星然冷笑，“你管這叫‘道歉’？”三秒鐘不到的一個過場？
賀老爺子是打從心底看不上封星然的，不過就是封家撿回來的一個小雜|種，既沒有上封家的戶口，又沒有領養證明，怎麽能和他賀家血統純正的嫡孫相比？
也就是封家人愚蠢，把這麽個來歷不明的東西當個寶。
封賀把這種沒有規矩的小孩兒捧在手心裏簡直就是不可理喻！聽聽他說的這是什麽話？！
賀老爺子不茍言笑的臉上神情冷了幾分：“只是件小事而已，沒必要這麽斤斤計較，這麽多年，封賀對你一個外人有多好大家有目共睹，你如今長大了，總不能恩將仇報，讓封賀為了你一個人，和賀家產生隔閡。”
“封賀的雙親早已去世，家裏也沒什麽來往的親戚，如今只剩我這一個外家，如果僅僅因為這點小事就讓他記恨上我們，想必也不是你想看見的吧？”
封星然平日總愛笑的臉上此刻掛滿了冰霜，他冷冷地盯著眼前的老人：“你閉嘴，少在那假惺惺的，從頭到尾，都是你們賀家對不起哥哥。”
小少爺拉著臉，一字一句咬字極其清楚，周圍的客人們全都聽見了他說的話，一時間有些駭然，不愧是跟在封賀身邊長大的，如今還真有了點封總身上的氣勢！
賀老爺子可不這麽覺得，被一個小輩當眾反駁，他只覺得面上無光。
神情扭曲了一瞬，他用力拄了一下拐杖，呵斥道：“封賀就是這麽教你和長輩說話的？！果然不是封家的種，沒有規矩！沒有教養！”
不只封星然，紀觀瀾和賀瓊的臉色自聽見賀老爺子說話後就沒好過。
此番，紀觀瀾忍不住要開口幫封星然罵回去，還沒開口，上前一步的動作先被賀老爺子發現了。
老爺子臉上露出譏諷的笑，找到了發洩點，不客氣地指桑罵槐：“這就是郁藍帶在身邊的那小孩？聽說也是個沒爹沒娘的，怪不得能玩到一起去，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！”
封星然不介意賀老爺子罵他，但是罵紀觀瀾絕不行！
他請紀觀瀾來生日會，不是讓人欺負的！
怒氣值蹭蹭蹭上升！
封星然看著面前那張討厭的老臉，很想一腳踹上去！
捏著拳頭蓄力，關鍵時刻，卻被人按住了肩膀！
封星然回頭，是賀瓊按住了他。
賀瓊拍了拍封星然和紀觀瀾的肩膀，上前道：“父親，今時不同往日，賀家變成現在的樣子你難道心裏一點數都沒有嗎？”
“今天是然然的生日，你在這時候鬧事，是真的想讓賀家毀在你手裏嗎？”
被賀瓊戳到肺管子的賀老爺子頓時怒氣上湧，一張老臉憋得通紅，差點沒當場撅過去！
身後幾個中年人連忙上前給老爺子順氣，順便瞪了賀瓊好幾眼，讓她哪兒涼快滾哪兒去！
緩過氣的老爺子舉著拐杖要打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不孝女，粗聲粗氣道：“你閉嘴！別忘了你姓什麽？！”
賀瓊躲過了老爺子的拐杖，繼續梗著脖子勇往直前：“姓賀啊，怎麽著，難道姓賀就不用吃飯了嗎？”
說罷，賀瓊翻了個大白眼，一個姓氏而已，還高貴上了，如果可以，姐還不願意姓賀呢！
周圍的賓客看著這場鬧劇，無人敢大聲說話，只不時地交頭接耳，談論著兩家的矛盾源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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